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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混充人生
文／蕭福松
圖／編輯部
我常跟老媽開玩笑，生了我這個「瑕
疵品」兒子，「高富帥」三個條件，竟無
一吻合。老媽不甘示弱地回說：「哪裡有
瑕疵？眼睛、鼻子、嘴巴，該有的都有了，
沒缺損啊！雖然腿短了點，長的也不怎麼
樣，唉呀，可以了啦！」老媽都說可以了，
我還有什麼話說，也青菜啦！
倒是話匣子一打開，老媽又得意地炫
耀她的「優良作品」。她轉述產婆（我的
直屬大嬸婆）的話說，我剛出生時，全身
呈黑紫色，腦袋瓜左側有顆像小紅蕃茄的
東西，因剛生下我，人很累，瞄一眼便睡
過去了。等醒來時，小蕃茄不見了，倒是
臉還是黑黑的，「黑面仔」就是大嬸婆叫
出來的。
大嬸婆看我臉黑黑的，以為是「包青
天」來轉世，跟母親說我是奇人異相，我
心裡想：「是缺氧吧！」每回照鏡子，不
免自怨自艾，我人長得笨又醜，一定和出
生時腦袋瓜長膿包和缺氧有關吧！只是不
好拆穿，免得壞了老媽美麗的幻想。
老媽的「包青天」期待，當然沒對我
起任何作用，不過，臉黑、性子急、嫉惡
如仇的個性，倒和老包有幾分相似，有意
無意間，自然流露出正氣凜然的氣勢來。
退伍後，我第一份工作是在報社當記
者。當時頗以「無冕王」自許，要執春秋
之筆，臧否時事，要仗義執言，為弱勢發
聲。老媽聽人叫我「蕭記者（台語）」，
不以為然地說：「蕭記者？我看是肖乞丐
吧！」果真是毒舌，很不給面子。
我負責社會新聞，一天到晚跑法院、
地檢署、警察局、派出所，幾乎是以「所」
為家。一晚，吃過飯後照例到派出所報到，
YUAN MAGAZ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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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新
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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